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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轉身,我下樓
時間: 2004/12/04 23:54
姓名: 敷米漿


你轉身我下樓...(1)
fumijan.bbs@wretch.csie.nctu.edu.tw (敷米漿)



基本上,台北的空氣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怎說才好呢?

剛剛,我幹了一件傻事,傻得很無聊。我一口氣刪掉了電話簿裡所有的電話。

當然,包括她的。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壯士斷腕,或是揮慧劍、斬情絲。

但是說真的,很爽。有多爽你知道嗎,很爽。



其實,這是愚蠢到不行的方法,因為,我記得她的手機號碼。

阿朋說我是本命星走到犯賤宮,才會做這種蠢事,我卻不這麼認為。



「厚!你也真夠天兵了,把她電話刪了就好,何必連你爹的電話都給它呼呼去..

你是腦袋長繭喔!」

『我電話裡本來就沒有我爸的電話啊。』

「你爸就是我,我就是你爸。搞囝仔,人生海海,有些事情必須讓你了改。」

『願聞其詳,不過,懇請施主用中文,長話短說,我要送客了。』

「在一起這麼久雖然你們已經,分開也好我想。美女這麼多學校,單戀一枝花你

又何必?找學妹聊天我先去,想自殺別叫我如果你。」



基本上,阿朋就是這種人,明明知道他是要安慰你,但是聽起來就是怪怪的。

尤其是這種朋式倒敘法,聽的懂的我想也沒幾個人。打發走了阿朋,一個人到陽

台去拜拜,耳邊不斷傳來阿朋與學妹打鬧的聲音。



「抽煙就抽煙,幹嘛說是去拜拜,這樣很汙辱神明喔。」

『你知道為甚麼拜拜要燒香嗎?』

「.....」

『聽說,燒香的時候,心裡想說的話,會飄到神明的耳朵裡。』

「嗯!?是喔...」

『所以,我心裡如果有想說的話,就會點一根菸,讓煙飄到那個人的耳朵裡。』

「那你現在想說甚麼?」

『讓我愛妳。』

「..........」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雖然學校門口的惡魔中正路

的廢氣,讓人感到一陣氣悶。不過,天空還是很冷。是的,我在新莊某知名的私

立大學讀書。這個學校除了有多的嚇人的學費之外,還有多的嚇人的摩托車。當

然,還有多的嚇人的美女。美女多為甚麼會嚇人?相信我,你來了就知道。有人

用眼睛吃冰淇淋來形容看到辣妹,相信我,到這看看,你的眼睛會看到長凍瘡。



當然的,本校美女出沒最頻繁的據點,就是在外語學院。沒甚麼特別的原因,就

因為外語學院女生多。好巧不巧的,敝人在下我,讀的剛剛好就是外語學院。

信不信,到外語學院前的小巴黎坐個二十分鐘,保證你視網膜溫度直破絕對零度。



有個偉人曾經說過,美女永遠不嫌多。是的,所以我每天中午,一定會坐在小巴

黎,物色美女;偶爾出現幾個新鮮貨色(抱歉,無意冒犯,希望婦女團體不會告

我),就會奔相走告,吃好到相報。每天這樣過去,雖然眼睛很滿足,多多少少

還是有點空虛。就好像寫了十組號碼去簽樂透彩,卻全部槓龜一樣,頭彩那上億

的獎金還是在別人口袋裡。看得到,吃不到。



「你是不是很自大啊,我看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女孩子咧....」

『那是因為我瞳孔太小了。』

「耶,真的嗎??」

『嗯,小到....只能看的見你。』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我在想她的時候也是。

很嚇人,也很冷。不是她長的嚇人,相反的,她很漂亮。有多麼漂亮,就那麼漂亮。



記得國中的時候,第一次看到她,我差點罵髒話。她實在很漂亮,漂亮到,讓人

想罵髒話。好巧不巧的,為了高中聯考,學校總會有一些令人消化不良的....

行為;所以,就創造了一個名詞,叫做"加強班"。顧名思義,所加強者,同學的

成績是也。所以就開始了我在學校晚自習的生活。

對於我而言,晚上留在學校讀書,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所以放學前,大家一邊

背著晚上的考試科目,一邊抄著密密麻麻的筆記時,我心裡只在盤算著今天要用

甚麼藉口翹課。

正當我為了想不出新花樣當藉口翹課,而暗幹不已時,老師突然宣佈要換位子。

是的,她要換位子。基本上,這應該是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基本上應該是。

但是,突然變的跟我息息相關了。如你所想,她換到我的旁邊。我常常在想,如

果那天,她沒有坐到我旁邊來,我之後的人生,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況。是會比較

無聊,還是會更有趣,或者我可以交到更漂亮的馬子,或是.........。

我不知道。我整個就不知道。我只知道,生命多了她,我才開始注意到,我自己

想要的,到底是甚麼。

她是一個很妙的女孩,很妙。記得我和她初次打個照面的時候,甚麼話都說不出

來,因為一不小心,可能會呸出髒話。可是,有種東西叫做「晚睡」。有午睡當

然就有晚睡,所以,我不得不採取措施。一個命名為「晚睡作戰計劃」的措施。

我必須要讓她知道,我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她睡著時亂來。

相信大家都還記得,阿朋說我常「本命星走到犯賤宮」,其實他說的也有一點

道理。因為我寫了一張紙條給她,一張很犯賤的紙條。



   李芷媛同學:



我媽媽說,還沒結婚之前,

不可以跟女生睡覺,真的很抱歉。





於是,我就到教室的角落,找了一個位子趴下睡覺。如果事情就這麼結束的話,

你也太小看我們班導的戰鬥力了。當我好不容易暫時忘記李芷媛的漂亮臉蛋,準

備入睡時,突然夢到耳朵抽筋,很真實的一個夢。正當我痛到準備把髒話招呼出

來的時候,發現原來是班導正捏著我的耳朵。



「徐家浩,自己的位子不睡,幹嘛跑到這裡來?又想翹課喔。」



當然,我就搓著我被捏紅了的耳朵,一邊在心裡用國罵問候老師,一邊走回我的

位子。雖然巴不得再看到李芷媛的身影,卻還是有點不情願。看來,我犯賤的程

度還不輕。

好不容易晚睡結束了,我也到廁所去哈一管煙,順便把積在心裡的髒話尿出來。

等到我回去教室時,有張紙條在我的布丁狗鉛筆盒上。



       徐家浩同學:



         你放心,我媽媽說,要吃到口水才會懷孕。



         如果你不想再被捏耳朵,還是回來坐的好。





是的,她真的是一個很妙的人。真的,是個很妙的人。有多妙你知道嗎?......

就那麼妙。妙到讓你忍不住,忍不住想罵髒話。從見到她開始,就是一連串髒話

的開始。





(未完)

-- 妳轉身,我就下樓了--  





你轉身我下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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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愛情,我也逃不開愛情
彷彿間,我找到了愛情
卻每分鐘,都不得不離開你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尤其是思念的時候。
一個人的時候,特別容易做傻事。這是有跡可循的。你有看過有人想自殺的時候,
還會呼朋引伴,共襄盛舉的嗎?沒有,所以,當你想做傻事的時候,記得一定要
一個人。阿朋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愛因斯坦,這輩子才會投胎變成白痴。他相當不
能接受我這個看法。他說這種做法只能用兩個字形容。
註死。
他說這就像一個有氣喘的人,一天抽一包煙,或者是明明就重感冒,還跑去球場
跟人家三對三鬥牛。
註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一個東西。」
『說。』
「馬的,徐媽媽是沒教過你禮貌唷!還是你國小生活與倫理老師沒教你要說請
喔!」
『請說。』
「會走路的屍體,會跑步的豬肉。」
『為什麼是豬肉?』
「因為我喜歡吃。」

正當我暗運內功,準備賞他一招「廬山昇龍霸」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
「真的嗎,好好好,我馬上到。沒問題沒問題。」

掛掉電話,阿朋用相當淫穢的眼神看著我。彷彿剛剛跟他講電話的,是一個脫光
光的美女一樣。

「喂,我是不是你的好兄弟。」
『是啊。』
「那我們算不算換帖的。」
『算啊。』
「我平常對你好不好。」
『除了說話有點賤,放屁很臭,還會講話噴口水以外,還算不錯啦。』
「厚,馬的,這樣你也要幹譙我一下,你真的很懂把握機會耶。」
『馬的,有屁快放啦。』
「噗!!!」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當你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往往可以讓你沒
辦法繼續講下去。沒錯,他真的放了一個屁。用屁眼對著我,狠狠的放了一個臭
屁。剛剛累積的功力,經過他的臭屁相互激盪之下,功力更精進了一層。箭在弦
上,不得不發的狀況下,我的房間經歷了一場混戰。

「馬的,是你自己叫我放的耶!」
『你就那麼聽話喔!阿我上次叫你在助教室裡裸奔,你怎麼就不聽我的。』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跟你說啦!」
『你給我用嘴巴說喔!你再用眼睛說的話,我就把你一腳踹到黏在牆壁上。』
「馬的,你的眼睛會說話喔。要不要我下次用耳朵唱歌給你聽。」
『你到底說不說啊。』
「好咩!就是上次在小巴黎遇到的那個啊,她就打電話給我啊,就說要去唱歌
啊,就去唱歌啊,就看到你一臉要哭要哭,流浪狗的表情啊,就找你一起去啊。」
『你去就好了,我不想去唱歌。』
「厚,就是少一個人可以載女孩子咩,去一下啦,了不起我幫你出錢。」
『你說的喔。』
「對啦對啦,我幫你出錢啦。飲料錢。」
『你這狗媽媽養的。』
「快啦,她們現在在校門口等啦。」
『我換個衣服。』
「我就知道,你徐大少最夠意思了。記得多帶點錢喔。」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尤其是晚上騎摩托車的時候。
到了學校門口,我甚至還懷疑阿朋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因為,他真的幫我出了
飲料錢。十元的生活泡沫綠茶。其實我也蠻喜歡喝綠茶的,尤其是生活泡沫綠茶。
因為我記得,我以前,不知道多久以前,每天都會喝一堆生活泡沫綠茶。有時候
會喝到連流汗都是綠茶味。
那個時候,我每天除了會買一罐給自己以外,還會買一罐給她喝。基本上,我是
個很害羞的人。連去買麵的時候,老闆娘問我要不要辣,都會不好意思的那種人。
可是,我居然會買飲料給她。記得那天晚上晚睡結束後,我站在販賣機的面前,
罰站了一分半鐘。結果,我就掏出兩個十元硬幣,投進去,按了綠茶,掉了一罐,
跟另一個十塊。這時,我腦海想的,不是為什麼我要投兩個十元,而是為什麼販
賣機不能一次買兩罐。我曾經問過阿朋這個問題,他只是叫我去好好睡一覺,不
要胡思亂想。
我說過,她是一個很妙的女孩子。當她接過我的飲料的時候,連回答都很妙。

「喂,這個給妳喝。」
『你沒有喝過吧!』
「當然沒有啊,吸管都還沒拆咧。」
『那就好。』
「哪裡好???幹嘛這樣問?」
『沒什麼。因為我現在還不想懷孕。』
『還有,我喜歡喝紅茶,下次要記得。』

當我眼睛正看著歷史課本,一邊背著「民國六年督軍團叛變」的時候,心裡還是在想著她剛剛說的話。忽然間,我有一股衝動,想把她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裝
的是什麼,怎麼會有人真的以為吃到口水就會懷孕。當然,那只是一股衝動,我
也只是想想而已。否則明天的社會版頭條,可能會寫著『瘋狂國中生解剖同學腦
袋、只為了一罐生活泡沫綠茶』的標題。

「喂!徐家浩同學,你可以載我嗎?我已經說了三次了耶!」
『喔,抱歉抱歉。』

又一次,我被狠狠的嚇到。又是一個讓人很想罵髒話的女孩子。是的,她很美。
我不是一個善於用我的破國文,來形容女孩子長相的人。而天女下凡,冰肌玉膚,
花容月貌又是過時兼老土的形容。我只能說,她美的讓人很想...罵髒話。

「你好啊,我是生科系的,我叫成照寒。成功的成,心照不宣的照,心寒的寒。」
『啊!妳好,我叫徐家浩,叫我浩子就可以了。』
「你剛剛在發什麼呆啊,我喊破喉嚨你都沒有聽到。」
『喔,那是因為我叫徐家浩,不叫破喉嚨。』
「呵呵,你說話蠻有趣的嘛。」

我說話有趣??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基本上,這就像要把正人君子四個字,用
在阿朋身上一樣,令人噴麵。為什麼不是噴飯?沒什麼,因為我喜歡吃飯,噴掉
太可惜了。
阿朋這個人,只能用畜生來形容。他就是那種把女孩子撲倒在床上,還會說是因
為踩到肥皂,不小心滑倒的人。當然,這是指他這個人的心態,據我所知,他是
不會付諸實行的人。不過,有這種想法的人,實在也不會是什麼正人君子。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冷的很嚇人。可是當你載著一位美的冒「髒
話」的女孩子的時候,天空的溫度,好像不知不覺的上升了一點。這種感覺,很
不錯的。好像突然間出太陽了一樣。當然,現在是晚上七點三十二分,如果現在
會出太陽的話,我家的狗就會放風箏。
由於我家的狗不會放風箏,所以現在並沒有出太陽。那是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
呢?我看我得到行天宮去執筊才知道。當然,我現在的目的地是錢櫃,不是行天
宮,所以我得靠自己找到答案。

「我問你一件事喔,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戒菸啊!」
『當我戒掉愛妳的時候。』

是的,我想到了她。她真的很妙,連離開了我,都有辦法讓我不斷的想著她。
我想,這就叫做所謂的「制約反應」吧!因為我在乎著她,所以我被她制約了,
所以這個反應的起源是她。那這個反應的催化劑呢?是她說的話,還是我說的
話,抑或是我和她說的話呢?或許,有可能是髒話也說不定。

「欸,你騎車的時候幹嘛一直笑啊?」
『我?有嗎?』
「有啊,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啊?」
『嗯,我在想,把妳賣到哪裡會有比較好的價錢。』
「呵呵,賣到木村拓哉家去啊,降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他嘍。」
『我看我把妳賣到木村盆栽家去啦。』
「呵呵,你說話真的很有趣欸!」

看來,她如果不是一個大好人,就是一個大笨蛋,不然可能是童年有什麼不好的
回憶,連這麼難笑的話都覺得有趣,實在令我想罵髒話。

遇到她,又是一連串髒話的開始。真是令人想罵髒話。


(未完)


--如果我被妳制約了,那麼,回憶將會是它的催化劑--
你轉身我下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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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抽完我手中的煙
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
當我騎著車,載著不算認識的女生,前往不算想去的目的地時,天空真的冷的有
點嚇人。當她坐上我的車的同時,我也在心裡擬定好我的作戰計劃。
一個命名為「無聊唱歌作戰計劃」的無聊作戰計劃。事實上,唱歌並不無聊。
尤其是有女孩子一起參與的時候,那才叫做「歡唱」。更何況,我身後坐著一個
美女,一個美的冒「髒話」的美女。一般的狀況下,那是令人滿心喜悅的事。
但是,那得要看看我的心情。
因為最近大環境的不景氣,連帶的我的荷包也變得不爭氣。尤其是有一個只肯買
十塊錢的飲料就把你拗來唱歌的朋友,讓我怎樣也開心不起來。

「哈嘍,你可不可以說點話啊。有點無聊欸。」
『如果妳想要安全的到達目的地的話,還是不要跟我聊天。我得專心的騎車。』

我回頭用眼角的餘光偷看一眼,她眼中流露出一點令我感到熟悉的眼神。
流浪狗的眼神。

「可是這樣很悶耶。那你騎慢一點,不就可以邊聊邊騎了嗎。」
『可是這樣會跟不上他們喔。我連阿朋的車尾燈都看不到了咧。』
「哇!真的欸。」
『要不是因為我的銀色閃電最近有點問題,應該還追得上啦。』
「銀色閃電??好俗的名字喔。」
『會嗎?只是阿朋都叫它銀色閃到腰啦。』
「哈哈,你們真的很有趣欸。」

她笑的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
就這樣,我們一邊聊著無聊斃了的對話,一邊朝錢櫃前進。花了四十八分鐘三十
七秒才到達目的地,還沒進到包廂裡去時,已經聽到阿朋的聲音了。

「如果一天有,見面再和我,時間會不會一點倒退。也許忽略都我們,傷害互相
感覺的之外.....」

不要懷疑,這一首歌真的是梁靜茹的「如果有一天」。只是阿朋用他那沒幾個人
懂得「朋式倒敘法」來唱歌。基本上,阿朋唱歌很好聽,如果他肯好好唱的話。
他聲音很美,音色很棒,連唱女孩子的歌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
但是,如果他用這種方法來唱歌的話,貝多芬可能會從墳墓跳起來吐他口水。
終於,他用倒敘法把整首歌給唱完了。當大家忙著為他股掌叫好的時候,我正忙
著思考怎樣才能把我桌上的奶茶倒在他頭上,而且要假裝是不小心的。

『喂!浩子,下首歌換你來唱吧。』

當他開口說話的瞬間,我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下接下來的歌。當我瞄到那首歌的
瞬間,我心裡響起了一連串的髒話。
忘記你我做不到。沒錯,張學友的忘記你我做不到。
基本上,在失戀的時候,在KTV唱情歌是一件傻事。尤其是悲哀的情歌。
然而,我認為做傻事的時候,一定要一個人。現在包廂裡面有八個人,很顯然的
不符合做傻事的條件。而我是一個很堅持的人,堅持我的原則,所以我打算賴掉。

「我看還是先讓別人唱好了,我聽歌就好。」
『來嘛,來嘛,別害羞了啦。抱歉喔,浩子就是這樣,大家一起來,他要有巨星
的感覺才要唱啦!浩子,浩子,浩子....』

正當我打死不唱,準備賴到底時,隱約間我感覺到有人抓著我的衣角。
我偷偷的把頭轉了十五度,用我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發現她正用著流浪狗的表
情看著我。

「你不唱的話,我會很失望的。」

她用幾乎只有她自己聽的到的聲音,這麼對我說著。

「真的,我會很失望。」

於是,我拿起了麥克風,眼睛看著螢幕,一句一句的唱著。

「真的,我會很失望。」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希望她失望。所以,我取消了「無聊唱歌作戰計劃」。
雖然在大家面前違背自己的原則,不符合我金牛座的個性。不過,公式是死的,
應用是活的。原則是死的,而現在的狀況是活的。雖然我堅持,但是我不固執。
而且,我不喜歡人家說我固執。

她以前常常說我固執,我從來都不這麼認為。

「欸,你是什麼星座的?」
『金牛座。怎麼啦?』

她一邊看著我,一邊喝著綠茶。

「難怪。我明明就說我喜歡喝紅茶,你每次都買綠茶。」
『那跟金牛座有什麼關係。』
「固執啊!金牛座的人最固執了。」
『這不是固執,這叫principle,中文叫原則。我只是堅持,堅持我的原則。』
「你看,你又在固執了。」

基本上,對一個金牛座的人說固執,就好像在處女座的人面前,說他很龜毛一樣,
令人生氣。當然,我不會生她的氣,所以下課的時候,我還是去買了飲料。
買了兩罐飲料。生活泡沫綠茶。當我把飲料拿給她的瞬間,心中湧起了一股快感。
就好像小時候去游泳的時候,在游泳池裡面偷偷的尿尿一樣的痛快。雖然有點噁
心,但是我真的是這種感覺。我寫一張紙條給她。


我真的一點都不固執,妳說是不是

相信妳能認同我


當我打開吸管,插進洞裡,狠狠的「速」了兩大口的同一個時間,一張紙條傳了
過來。


你真的一點都不固執,我說是

我能夠認同你

因為你是頑固


我說過,她是一個很妙的女孩子。真的。雖然她這麼說,我仍舊堅持著我的原則。
我每天下課依舊買兩罐綠茶,生活泡沫綠茶,依舊給她一罐。她依舊認為我很固
執,也依舊的喝著我給她的綠茶。


(未完)

    我一直認為我不固執
直到妳離開我


你轉身我下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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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總以為他什麼都行
我愛妳的時候也是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唱完了歌,走出錢櫃的大門。
唱歌真的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尤其是有女孩子參加的時候。當然,即使她們
唱的不好聽,只要她們長的漂亮,相信全天下的男人都會原諒她。如果相反呢?
那麼相信全天下的男人都會有同樣的感覺。大家還是會原諒她,只是下一次一定
不會再找她唱歌了。
她是前者,無庸置疑。當她開口唱歌的時候,我深深的相信,上帝是公平的。

「其實你唱歌還蠻好聽的嘛。」
『謝謝誇獎,是妳不嫌棄啦。妳唱的也很不錯啊!』
「呵,你少捧我了,我唱得很差的。」

雖然我深深地贊同她說的話,但是如果我點點頭,回答她「我也這麼想」的話,
我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我疼愛的銀色閃電了。
送她到家門口,已經將近凌晨十二點了。是棟公寓。她住二樓。

「這麼晚回家,不要緊吧。」
『沒關係的,我有先報備過了。』

我抬起頭,看看公寓透出來微暗的黃色走廊燈。
有點孤單的冷冷感覺。

「那麼...就再見了。」
『欸,你是不是忘了說什麼啊。』

她盯著我看,看得我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嗯...安全帽還我。」
『厚,不是這個啦。』

我盯著我的安全帽看,深怕一個不留意,我親愛的史奴比安全帽會被她順理成章
的當作贈品帶回家做紀念。

「嗯...可是妳還是得還我啊。」
『嘖,你說再見的時候,忘了說名字了。』
「喔,徐家浩說再見。」
『不是啦,是說我的名字啦。』

我看著被她緊緊抓住的「我的」安全帽。

「欸...妳叫做...」
『我就知道。我再說一次喔。我叫成照寒,成功的成,心照不宣的照,心寒的寒。』
「耶,成功的成,好特別的姓喔。」
『你還是沒說喔。』
「喔,成照寒同學再見。」
『嗯,徐家浩同學掰掰。』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時間是凌晨一點三十二分。而我洗完澡,吹乾頭髮,打開電
視,已經兩點零六分了。電視上播著看了三次的「美麗人生」,我腦海想著剛剛
的畫面。她在說完那聲掰掰以後,瞇著眼睛,對著我揮揮手。
然後,她轉身,我下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養成了這個習慣。說再見的時候,總是頭也不回。
或許是因為我做事比較乾脆,或許是因為我懶得回頭。或許是因為,我..不能接
受這種畫面。我不能接受,看著別人離開的背影。那會讓人心裡有不好的滋味。
好像放了什麼東西在別人那裡,而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突然會胸口一緊,
有點酸酸的。

「為什麼要哭?」
『我討厭你。』
「為什麼要哭?」
『我討厭你。』
「為什麼要哭?」
『我不能好好的讀書。』
「為什麼要哭?」
『馬上就要聯考了你知道嗎?』
「為什麼要哭?」
『我想你。』

基本上,原則是拿來堅持的。我堅持著買綠茶給她喝,她堅持著一邊罵我固執,
一邊喝著我固執的綠茶。這樣子堅持來堅持去的,兩個月也就那麼過去了。
每天我和她的對話,就是從「這給妳」開始,從「你真的很固執」結束。
放學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一次再見。這就不得不說到「女生」這種動物。
每次令人期待的下課鐘響起時,我早就已經全副武裝,準備奪門而出。想當年「八
年抗戰」的時候,英勇的國軍就是靠著這種進取的精神,才可以擊敗日本軍的。但是她不是。她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度,從容不迫的收拾著文具、參考書、講
義、課本。如果現在是「八年抗戰」,我想第一個為國捐驅的,準會是她沒錯。
而我為了要趕在回家前抽最後一根菸,不得不提早離開。否則當工友伯伯鎖上門
以後,我就必須在學校廁所露營了。當我抽完了手上的那根菸,準備閃人的時候,
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基本上,就國中生而言,每天都必須要穿制服。而在我那個年代,還有一個暴政,
叫做「髮禁」。所謂苛政猛於虎,就是這個意思。一個髮禁荼毒了多少年輕學梓
的幼小心靈,相信我不說,你們不會知道。就是因為那不人道的髮禁,束縛了我
們幼小的心靈,導致我們在上大學了以後,會不顧一切的蓄長髮,而且還把它染
的金光閃閃,雷霆萬鈞。這是一種被長久壓抑之後的解放,就像肚子痛久了就一
定要去廁所排泄一樣的自然。
故事繼續著。雖然還是一樣的清湯掛麵的髮型,但是憑我神般的直覺告訴我,那
是李芷媛。於是我狠狠的吐了兩口口水,把煙的味道稀釋了以後,用我最瀟灑的
姿勢,朝她走過去。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去。」
『我...就是...唉...沒什麼。』
「沒關係啊,說來聽聽啊。」
『沒什麼啦。今天是我媽媽生日,我買了禮物給她,可是忘在教室了。』
「那就回去拿啊。」
『鎖起來了。』
「..........」
『怎麼辦?明天再送就沒有意義了。』
「我有辦法。」
『真的嗎??你...你要去哪裡啊,等等我啊。』
「待會妳就知道。」

我跑到教室的另外一邊,剛好是我買飲料的地方。教室在二樓,除非我有輕功水
上飄,不然我實在很難上去。不過,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是天才才可以想的到
的。
沒錯,爬販賣機。我把書包往地上一丟,爬上販賣機。等到我攻頂成功以後,發
現我距離二樓的平台,還有一段距離。
於是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奮力一跳,老天保佑,我跳了上去。姿勢一百,
命中率一百,實在令人驕傲。當然,現在不是自戀的時候,我拉拉窗戶,該死,
鎖住了。哪個王八蛋那麼無聊,把窗戶鎖起來。那麼熱心不會去選好人好事代表
喔!當然,現在也不是憤世嫉俗的時候,我又試試另外一扇窗戶。果然,皇天不
復苦心人,它是開著的。

「喂,好危險喔,你下來啦,我明天再送就好了啦。」

開什麼玩笑,都到了這個關頭了,當然一不做二不休,爬進去。
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當我拿到她的禮物,丟下樓,她也順利的接到
的時候,麻煩來了。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就是這個道理。我心裡突然想
起了小時候的世界名曲,叫做「小老鼠」。
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但是,英雄沒有
當到一半的。所以,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一股作氣,從販賣機上跳下來。
你記得「小老鼠」最後一句怎麼唱嗎?嘰哩咕嚕滾下來。
沒錯,我也是。嘰哩咕嚕的滾下來後,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操!」
當我拍拍身體,站起身來望向她的時候,她的眼淚撲簌簌的滑了下來。
撲簌簌,形容的再好不過了。

「你幹嘛這樣。」
「你幹嘛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如果你摔下來了怎麼辦。」
『不...不會啦,我抵抗力強。』

我拉拉褲子,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如果你受傷了怎麼辦。」
「我要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我從來不知道我受傷會跟她有什麼關係。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只是覺得胸口一緊,然後我就聽不到聲音了。
之後她說了一些話,我都沒聽到,耳朵裡不斷的重複著「我要怎麼辦」五個字。
然後,她跟我說再見,這是第一次。我在與她道別以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到
校門口。耳邊響起B'Z的片尾曲,看看時鐘,兩點五十八分。如果我再不去睡一
覺的話,相信明天早上的讀本課,一定會趕不上。
趕不上的結果是什麼?其實不過就是以後都不用去上罷了。

(未完)


妳要怎麼辦?

繼續愛我,可以嗎

你轉身我下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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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回憶的腳印,一步步地走向妳
直到幸福的足跡逐漸模糊


基本上,台北的天空很冷,有時候,還冷的很嚇人。尤其是必修課遲到的時候。
這次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居然翹掉了「蔡頭」的讀本課。說實在的,他是一位很
認真的老師。「很認真」的定義有兩個,一個,是上課很認真;另外一個,是「當
人」當的很認真。最糟糕的是,他兩樣都很認真。
很糟糕的認真。
其實這倒還可以接受,由於平常我的「假面具」戴的夠功夫,所以偶爾請假個一
次,相信他一定可以通融。但是,他有一個怪毛病,不容許遲到。既然我現在已
經遲到了如果我還大搖大擺的晃進去,那我可以發誓,我以後都不用去了。
因為他是一個很愛記仇的老師。是的,他很愛記仇。
記得上學期的運動會,他帶著他的小兒子到運動場為我們加油。當他走到另一
邊,為女生的啦啦隊打氣時,我們就趁機和他的小兒子好好「親近」一下。
這就不得不說到我另外一個朋友,啟鴻。他真的是非常的註死,很註死。
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小孩子。但是由於蔡頭只離我們不到十步的距離,所以
他也不敢太放肆。他真的很註死,真的。因為他竟然摸著小兒子的頭,一邊喊著
「我摸到小蔡頭了」。然後,當他發現大菜頭站在他的身後的時候,他的臉上傳
來了陣陣的臭味。

屎味。沒錯,當時的他,真的是一臉的大便。等到寒假收到成績單的時候,我也
收到啟鴻的電話。他先用一連串的髒話開頭,再用十三個「它媽的」問候我,然
後告訴我他被當了。以他的成績如果會被當的話,豬都會飛了。
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卡通叫做「飛天少女豬」。沒錯,這世界上真的有會飛的豬,
所以他被當了。五十九分,非常霹靂的一個分數。
基於「啟鴻事件」的影響,我當下又擬定了一個作戰計劃。在此命名為「等到下
節課再偷溜進去」的作戰計劃。完美的名字,配上我完美的行動,整個就是非常
完美。所以,我完美的走到學校的7-eleven,完美的夾了兩個奶皇包,再完美
的拿了一罐生活泡沫綠茶,然後完美的付賬。正當我完美的走到小巴黎,完美的
坐下的時候,我看到她。我看到成照寒,也坐在小巴黎,講著電話。只是她的表
情似乎並不太完美,有點不高興的樣子。當然,我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她的
表情,於是我開始吃著我那完美的奶皇包。
正當我完美的喝著綠茶的時候,我完美的手機響起了完美的鈴聲。於是我用完美
的姿勢,接起了電話。我喂了一聲,沒有任何聲音。於是我很用力的喂了好幾聲,
終於有聲音了。不過,不是電話從傳過來的,是從對面傳過來的。沒錯,就是她,
她笑的很燦爛,好像一朵花兒一樣。

「你電話拿反了,要怎麼說啊。」

成照寒的聲音,從小巴黎的對面傳過來。雖然很小聲,不過倒也聽的仔細。
我看看手中的電話,還真的給她說中了,真的拿反了。我依舊臉不紅氣不喘地,
完美的再喂一聲。居然是她打過來的。

「厚,你翹課喔。」
『沒有啊,我只是晚點走進教室而已。』
她在電話裡呵呵的笑著。
「少來,昨天唱歌很累喔。」
『是有點。不過,妳怎麼有我的電話啊?』
「沒啊,這支是我的手機啊。」
『不是啦,我是說妳怎麼有我的號碼啦。』

她一邊回答我,還是呵呵的笑著。

「呵呵,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樣很浪費錢啊。」
『嗯,會啊。』

我看著她,卻是用電話跟她對談。
我拿起手機比劃了一下,撥了一撥頭髮,然後喘了一口氣。

「那你坐過來。」
『欸,不好吧。』
「如果你不坐過來,我會很失望的。」
「如果你不坐過來,我會很失望的。」

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在那麼莫名其妙的時候。
當然的,我坐到她旁邊去。然後,我和她又開始聊著無聊斃了的對話。她持續的
笑著,說我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而我也持續的說一些一點都不有趣的話,讓她持
續的笑著。

「我不喜歡看到你抽煙的時候。」
『為什麼?』
「看起來,壓抑著,難過著,我卻無能為力。

即使現在正跟她說著話,很開心的說著話,我還是會不自覺的想到李芷媛,
想到她說過的話。我說著說著,她笑著笑著。下課的鐘聲也不知不覺的響著響著。
然後,她說了一句不該說出口的話。

「欸,這裡人有點多,我們去其他地方聊好不好?」

然後,我也說了一個不該說的字。

『嗯。』

就這麼「嗯」的一下,我「嗯」掉了我的讀本課,也「嗯」掉了接下來的會話課,
更霹靂的是,我還「嗯」掉了我一頓午餐,加上她一頓午餐的錢。
我就這麼和她從八點半,一直「嗯」到下午一點半。我和她「嗯」了五個小時的
時間裡面,她一直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有我的電話。我也一直沒有問她。
基本上,我並不想順便「嗯」掉我下午的課,所以我起身付錢。然後,我送她到
她的教室上課。還好,她上課的民生學院,離我上課的外語學院並不遠,真是不
幸中的大幸。她的教室在二樓,我當然也很有紳士風度的,送她上樓。正所謂「好
人當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媽媽從小就教我一定要有紳士風度,看來她教的還
不錯。送她到教室門口,她停下腳步,回過頭。

「掰掰嘍,徐家浩同學,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啦。』

她微微張開嘴巴,好想要說些什麼。

「不不不,真的謝謝你。」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說話。
『好吧。不客氣,成照寒同學。掰掰了。』

然後,她對我揮揮手,轉身,走進教室。我下樓,朝外語學院前進。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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