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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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血留在印面上,因為塗了朱砂也是紅的,看不出來,可是,ㄌ,當你

的名字印著我脈管裡奔流的血液,那時你將知道什麼叫做一往情深。

............................................吳鳴.【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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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是...sunshine....?」立言低聲的說,文德在旁邊看著立言一臉驚訝焦急的表情,

心中覺得奇怪,但澡還未洗好,於是又進了浴室。

「嗚....shadow...」立言聽出是心柔的聲音,立刻柔聲安慰說:「別哭!別哭!有什麼事

慢慢說給我聽,我幫妳...想辦法。」

心柔依舊低聲地啜泣著,她抽抽咽咽地說:「他要跟我...跟我分手...我怎麼辦...

我什麼都給了他...他竟...」說到這兒,心柔又悄聲哭了起來。

「別哭!慢慢跟我說發生了什麼事,別傷心...」立言儘管心中焦急,但是為了穩定

心柔的情緒,不得不壓抑住急切的語調,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柔和。

而心柔只是不停地抽泣著,立言好聲安慰,但卻止不住心柔的哭聲。

「他...他竟對我說...沒有我..還有很多...很多女孩...嗚!他怎麼能這麼說....

怎麼能這麼說...嗚....我...」突然一聲碰撞聲,像是話筒掉落的聲音,隨後就斷了線。

「喂!喂!」立言急聲喊著,聽見話筒斷訊的嘟嘟聲,心頭一陣刺痛,喚起了三年多前

那一夜最悲痛的記憶,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立言來不及掛好話筒,轉身拿起文德桌上的汽車鑰匙,順手抓件外套,匆匆忙忙地

出了門,只聽到寢室內文德一聲聲叫喚立言的聲音,立言無暇理會,看電梯還停在別

樓,趕忙三步並兩步地衝下樓梯。

立言一邊跑向車棚,一邊想起月雲自殺的那一夜,惡夢彷彿再度重現,立言全身冒著

汗,因為那把沾著月雲的血的水果刀上,又再度刺在立言的心上。

「拜託,心柔,別做傻事啊!」立言喃喃的說著,急忙衝出宿舍大門,一個不小心,

撞倒了一個人,那人手中的文件落了一地,他身邊的女孩驚呼一聲。

「立言!怎麼回事?」立言一聽是毓玫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社長阿雄撐著腰在地

上叫疼,毓玫則趕到立言身邊問道。

「心柔大概出事了,唉!我們快去看看!」立言急道,毓玫雖然滿腹疑問,但是看立

言焦急的樣子,一定有事發生。毓玫二話不問,跟著立言跑向車棚,兩人上了車後,

立言加速開往後山。

從學校到後山這條路剛鋪好柏油,行道樹也都種好,唯獨路燈與交通號誌還未完成,

幸虧這條路此時只有零星的幾輛機車,雖然四週一片黑暗,立言油門狂催,不少次

差點撞上行道樹與電線桿,但是仍是有驚無險的到了後山那幾棟學生公寓,這時天空

飄下綿綿小雨。

毓玫先下車按了怡慧所住房間的通話鈕,通知她開啟大門,待得門一開,兩人便衝

到三樓上的一間房間門口,怡慧和他兩位女室友在門口候著。

「心柔學妹是不是住這間?」毓玫不等怡慧問話,指著對面那間房間問著,怡慧點點

頭,立言轉著門鎖,卻發現門已被反鎖。

立言按著電鈴,他希望心柔沒有想不開,但是按了許久,仍是沒有人應門。

立言心中一驚,用身體猛撞著鐵門,怡慧和幾個女孩驚訝地叫著,毓玫先叫怡慧打

119,然後從怡慧房間工具箱拿出拔釘撬,用尖梢扳鬆門鎖,待得立言猛撞一下,鐵門

便「碰」的一聲開了。

兩人衝入房間後,逕向臥室奔去,打開臥室門,立言兩眼睜大,心頭像被狂擊,

毓玫驚呼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所見的情形。

心柔穿著白色襯衫,深藍短褲,兩眼緊閉躺在雙人床上,左手從床沿垂下,地下一

把小水果刀躺在血泊裡,左手腕一道傷口正汨汨流出鮮血,幾點鮮血斑駁地濺在床單、

心柔蒼白的臉與白襯衫上。

三年前那一幕可怖的景像重演,立言霎時感到整個人接近崩潰的邊緣。

「月雲!」立言叫了一聲,趕忙抱起昏迷的心柔,後來的怡慧與她的室友早就嚇傻

了,毓玫立刻衝到樓下,並叫著立言把心柔抱下來。

車子上未熄火,毓玫趕忙坐上駕駛座,將車子掉轉方向,喚著立言把人抱到後座,

立言堅持要開車,毓玫急道:「我會開,我知道哪裡有最近的路到醫院,快上車!」

立言匆忙上車,用手巾替心柔手腕的傷口止血,毓玫穩定且快速的開著車,這時

外頭下了大雨,幾道雷電在夜空中狂嘯。

立言看著已經昏迷的心柔,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鮮血從心柔雪白的手臂緩緩流

下, 濺到立言的衣褲上,立言一時情緒激動,三年多前的痛苦回憶紛亂地在立言

的腦海掀著波濤。

外頭的雨勢漸大,所有往事在立言身邊重演,立言緊抱著心柔,嘴裡喃喃地卻是

嗚咽著:「月雲,月雲....」

毓玫開下山路後,油門急踩,轉入了一條小路,接著彎彎折折地開著,終於停在一

家規模不大的醫院急診處前,立言趕忙抱著心柔下車,毓玫來不及停好車,便匆匆

跟著奔進醫院。

櫃台值夜班的幾位護士看到立言身上斑斑血跡地抱著心柔,趕忙推過活動病床,

立言急聲說道:「拜託護士小姐,快點救救她!」

幾位護士趕忙拉她進急救室,施予急救,一位年輕醫生從旁走來,驚訝看著立言身

上血跡,又看見立言身後的毓玫,毓玫奔到那位醫生面前說:「程醫生,我的朋友

割傷手腕,請你快救救她!」

程醫生點點頭,快步奔向急救室,護士則拉起遮簾,並急忙推著一車車救護工具。

毓玫扶著恍忽的立言坐了下來,還好這時醫院並沒有待急救的病患,不然旁人看見

立言的樣子,一定會以為立言是什麼兇犯之類的歹人。

毓玫整理一下立言蓬亂的頭髮,然後用櫃台旁的公用電話通知怡慧,要她告訴119

的救護車說人已送到醫院,並趕快通知邦和說心柔正在XX醫院,並交代她別跟別

人說這件事。

毓玫打完電話後,在立言身邊坐了下來,握住立言的手說:「心柔學妹沒有事的,

不要擔心。」

立言喘口氣,低頭不語,卻是緊緊握著毓玫的手,毓玫看見立言白髮又多了幾根,

好像整個人都霎時蒼老了,眼神憔悴地望著地面,毓玫心中不忍,眼中閃著淚光,

握著立言的手又更緊了。

忽然一位護士走了出來,問道:「你們哪位是她的家屬?」

立言抬頭一望,毓玫立刻說道:「我們是她的朋友,請問她的傷怎麼樣?」

「她現在失血過多,」那位護士說道:「我們需要緊急輸血,她檢驗的結果是O型,

我們想問妳們之中是否有O型血型的人?我們醫院沒有庫存的O型血了。」

立言想到自己是A型的,一點忙都幫不上,這時毓玫說道:「我是O型的,我去吧!」

這時醫院的擴音器響起,一位護士柔聲說道:「晚安,本急診處急需O型血液,請

院內病患家屬若是O型血型的,請發揮您的善心,向急診處報到。」

立言看見毓玫已經忙碌一整天,眼中不時顯露疲態,不禁拉住毓玫的手。毓玫看見

立言關懷的眼神,心中一動,微笑地搖搖頭,掙開立言的手,跟著護士小姐走進去。

有兩位中年男子到櫃抬詢問,跟著被護士帶進急救室,那些人看著立言的樣子都感

到奇怪,立言知道這些人都是來救心柔的,立刻雙膝一跪,他們見狀趕忙扶起立言,

安慰幾句,便進入急救室。

立言望著牆上的時鐘,時間剛過午夜,立言雙手俯抱著頭,想起那夜在救護車上抱著

月雲的場景,心中抑不住悲切,隱隱低聲啜泣。

外頭雨聲漸歇,但是那夜的雨聲,卻是依舊清晰.......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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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這是輪迴 生生世世的纏綿

我卻相信是偶然 偶然發現妳的好

...........................................陳昇.【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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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小時後,那兩位善心人先行離開,毓玫右手按著左臂上的繃帶,向程醫生

問候一下,便走出急救室,立言趕緊扶著毓玫坐下,看見毓玫臉上毫無血色,立言急

問道:「身體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毓玫笑著搖搖頭,輕聲說:「我沒有事的,剛問了程醫生心柔的狀況,心柔已經沒

事了,還好傷口不深,縫幾針就好了。現在要讓她多休息。」

立言微點著頭,一臉感激的說:「謝謝妳!毓玫...謝謝妳...」

毓玫微微一笑,摸著立言的臉說:「瞧你樣子像逃犯似的,去洗手間洗洗臉吧!」

立言笑了笑,起身到洗手間去整理身上的血跡,望著自己蓬亂的頭髮,好像經過

這一夜,又老了好幾歲般。

水流洗去紅色血跡,在排水孔處化成一道暗紅色的漩渦,配上嗚嗚的水流聲,像是

索命的鬼魂不甘心地怪叫著。立言大大吁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的心稍微平靜一下。

稍稍整理儀容後,立言走出洗手間,忽然聽見邦和的聲音。

「毓玫,心柔怎麼了?」邦和急切地問著毓玫,它全身濕淋淋地,牛仔褲腳也破了個

大洞,下半身沾著泥巴痕跡,看來邦和在路上摔得不輕。

「他沒事,你放心吧!」毓玫安慰著他說,這時程醫生走了出來,跟毓玫說:「可以

進去看她了,多虧妳的幫忙啦!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毓玫微笑著搖搖頭,說:「程醫生,謝謝你救了我學妹一命。」

程醫生笑著說:「哪裡的話,救人本來就是醫生的責任嘛!」

這時邦和已經衝進急診室,程醫生和毓玫寒喧幾句便離開了,立言這時才從洗手間

的轉角處走出來,毓玫起身要告訴立言邦和已來,立言點頭表示已經知道,兩人在

急救室外,看見邦和正抱著心柔痛哭懺悔,心柔這時也已清醒,兩人相擁而泣。

立言沉默地看著這一幕,毓玫牽著立言的手,說道:「我說我不會看錯人的,邦和

絕不是像昀誠那樣不負責任的,不是嗎?」

立言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地點著頭,然後轉頭對毓玫說:「別跟他們說是我帶心柔

來的,就說是妳救了心柔就好。」

「為什麼?」毓玫問道,立言苦笑地搖頭說道:「我不希望她欠我什麼,也不希望她

知道shadow就是我,以後還要在社團見面,這樣挺尷尬的。」

毓玫微微笑著,說:「我們回去吧!這裡有邦和就行了。」

立言點點頭,又望著邦和與心柔一會兒,心中感慨不已。立言扶著毓玫回到車上,

緩緩駛離醫院。

「身體覺得怎麼樣?」立言關切地問著,毓玫笑著搖搖頭,然後說道:「剛剛你的樣

子真的好嚇人,我真擔心你開車會出事。」

立言苦笑地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只覺得好像惡夢又重演,一切都好像

失去月雲那夜一樣...幸好,總算沒事了...」

「唉!沒想到故事成真...」毓玫嘆口氣說。

沿路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超商,立言停下車,對毓玫說:「妳等我一下。」

毓玫笑著說:「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立言不管她說,下車買了麵包、一些熱食與一杯熱牛奶,回到車上,立言拿著

食物說:「妳忙了一天,又一下子捐這麼多血,不吃點東西怎麼行?先吃一點,

待會兒送妳回去休息。」

毓玫微微一笑,手中拿著麵包慢慢吃著,立言則幫毓玫捧著熱牛奶,毓玫吃到

一半,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心柔出事了?」

立言嘆口氣,把心柔打電話的事情向毓玫說了,然後說道:「三年前月雲也是這

樣打電話給我,然後莫名其妙掛了電話,我趕忙到月雲住處,等到上救護車就已經太遲

了。今晚好像往事重演一般,心柔電話一斷,我就聯想到三年前那一晚的情景,所以就

跑來了。」

毓玫微笑地喝了幾口牛奶,立言問道:「妳認識那位醫生啊?」

「是啊!我和幾位同學去當義工的時候認識的。」毓玫笑說。

立言點點頭,把車緩緩開動,毓玫沉默一會兒,接著問道:「學長...如果...如果 ...」

立言看毓玫吞吞吐吐地說著,便說:「有什麼話就說啊!」

「嗯...如果今晚我和心柔立場換一下,你會不會像這樣擔心著急?」毓玫低聲地問

道。

立言笑著說:「傻瓜!妳敢做這種傻事,我一定會氣死的。」

毓玫甜甜地笑了笑,躺在椅子上閉目休息。

這時已是凌晨時分了,立言慢慢開回學校,一路上沒有車輛,四周一片寂靜,而雨早

已停歇,跟剛來時的慌亂緊張成了強烈對比,立言打開窗戶,讓微涼的風吹拂臉龐,

他輕輕地哼起那一夜唱給月雲聽的歌。

「妳問我愛妳有多深,我愛妳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路哼著歌,車子回到了宿舍車棚,立言停好車後,看見毓玫正沉沉睡去,立言

不忍叫醒她,於是幫她把椅背慢慢放平,拉外套蓋在毓玫的身上。

月光從重重烏雲探出頭來,微亮地從車窗照下來,立言看著毓玫蒼白的兩頰,秀

麗而安詳地正沉睡著的臉,立言微微一笑,心中對毓玫不但有著深深的感激,還有

一點奇妙的感覺。

「如果今晚是妳想不開,我一定會更著急難過的。」立言輕聲地自言自語,他

輕輕拉好毓玫身上的外套,依舊是自言自語的笑說:「傻ㄚ頭,問這什麼傻問題...」

毓玫沒有聽見,依舊是靜靜地沉睡,立言也放平椅背,靜躺在車上,心中則回想

著今夜的驚怖,並且要想個理由,對打擾文德的約會說聲抱歉,然後清理車上的

血跡。

寧靜的夜晚安撫著大地,立言想著想著,也隨蟲聲沉沉睡去....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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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對人影、這一幅情景;唯一使心弦震顫後的鳴響,是祝福、再

祝福吧......

............................................司徒衛.【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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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響起,立言拿起薩克斯風,跟著節拍吹奏著,擔任主唱的怡慧則輕輕唱起

那首「The one you love」,毓玫和丁社長與所有社員都欣賞著這場晚會彩排。

歌曲在立言的sax聲中停歇,全社響起一片掌聲,社長笑著對立言說:「雖然技巧

仍是生硬了一點,但是已經很好啦,難得學長學得這麼快,明天上場應該沒問題了!」

立言摸著頭緬靦地笑著,毓玫說:「社長挑剔慣了,別信他,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呢!」

怡慧嘟著嘴說:「沒人說我唱得好啊?真洩氣。」

毓玫呵呵地笑著說:「好!怡慧是我們當家第一主唱,誰唱得比妳好啦?」

大家呵呵地笑著,立言看看手錶,跟毓玫說:「該去戲劇社了吧!」

毓玫點點頭,兩人跟社長交代一聲,便前往戲劇社排練的舞蹈教室。

「不知道今天心柔學妹會不會來?」毓玫微笑地問著立言,立言點點頭說:「心柔的事

他們社裡只有社長知道,還是等心柔休養夠了再來吧!免得社員們問東問西的。」

毓玫笑著點點頭,忽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地牽著立言的手,立言只是無所謂地笑

著和毓玫談著,卻沒發現毓玫早就滿臉通紅地低頭沉默。

兩人到了教室門口,看見一群人忙碌地互相演練,小雯也正在幫文德穿上戲服。

立言向四周一看,沒有心柔與邦和的蹤跡。

毓玫跟社長打聲招呼,立言則拿起小雯手中的面具,向自己的臉上試一試,文德埋

怨著說:「你看啦!這面具就三個洞而已,我帥氣的臉都罩住了啦!」

「人家劇院之鬼就是帶這樣的面具啊!」小雯邊替文德披上黑披風邊說道。

「你那張臉還是別讓人看見的好,不然還真的滿恐怖的呢!」立言呵呵地糗著文德,

幫文德帶上面具,文德則吐舌頭做著鬼臉。

社長拍拍手說:「好啦!好啦!定好裝的過來這邊,我們開始排戲啦!」

所有社員沿著教室四周坐成一圈,毓玫走近向立言說:「心柔出院了,可能待會兒會

來吧!」

「喔!真的?」立言叮嚀著說:「記得就說是妳救了心柔,知道嗎?」

毓玫點頭答應,跟著大伙兒坐下來,社長向大家說明一會兒,接著開始排演。文德

掩著黑披風上場,和披土黃色布衣,帶頂印度帽,飾演波斯人的一位學弟對戲。這場

戲是波斯人企圖闖入艾瑞克湖濱小居的,波斯人不小心跌入艾瑞克的水中機關,

艾瑞克念在昔日舊情,將他救起的一幕。

之前是學弟的獨腳戲,等學弟到了落入水中的戲後,文德便上場了。

只見文德拉著學弟的手,吞吞吐吐地背著臺詞說:「為什麼想闖...想闖進我的住處?

我不要你...需要你,也不需要天下所有人,難道你當年救了我,就是為了...為了

讓我覺得這份人情難受...難以忍受嗎?」

「唉呀!」社長阿雄說:「不一定要照劇本一字一字背嘛!這樣吞吞吐吐地怎麼演啊?」

文德摸著頭尷尬地笑著,小雯拿著手帕幫他擦汗,說著:「心裡不要緊張,這只是

練習啊!放輕鬆...」

立言回頭看著輕輕哂笑的毓玫,苦笑地搖搖頭。

忽然門被打開,大家回頭一看,邦和正牽著心柔走進教室,立言看見心柔兩頰微紅,

穿著深色薄長袖襯衫,不但襯著她清瘦地身形,也遮住了她左手腕的傷痕,大家一擁

而上地問候心柔,心柔只推說身體不舒服,回北部老家休養去了。

立言和毓玫也走上前去,邦和看見毓玫,便將輕拉心柔的袖子,向心柔示意毓玫

也在場,心柔於是靜靜地走到毓玫身前,向她微微鞠了躬,眼中卻滿是感激的神色,

毓玫微微一笑地擁抱著心柔,回頭望見立言正微微一笑,注視著他們兩個。

「好啦!小雅幫心柔定一下裝。邦和,你自己的戲服在那個櫃子裡,看合不合身,

穿好後就過來一起排戲,大家繼續排練吧!」社長阿雄朗聲的說著。

心柔又向毓玫鞠個躬,才走向更衣室,毓玫轉身向立言走來,立言只是點點頭說

「謝謝妳!毓玫。」

「你這個影子當的真稱職,我看叫你去演艾瑞克最好了。」毓玫呵呵地笑說,

立言微微一笑,兩人跟著大家坐了下來。

心柔和邦和一起走了出來,心柔身上穿著一襲粉紅色洋禮服,長髮也盤起個髻,

邦和則穿著淺籃色的紳士禮服,一個美麗高雅,一個英俊挺拔,全場社員不禁喝聲采。

「哇!邦和好帥喔!」

「心柔學妹,妳真是美呆了!」

「好像王子公主哩!」

「是啊!」

大家圍在兩人的身邊熱烈地稱讚著,立言和毓玫站在後頭,毓玫點頭說:「心柔學妹

真漂亮,不是嗎?」

立言點點頭,望著邦和與心柔,笑說:「是啊!他們真是很相配呢!」

毓玫微微笑著,立言看看毓玫,笑問道:「妳在笑什麼?」

「我在想你穿上邦和那件衣服的樣子,一定也很帥。」毓玫笑說。

立言呵呵地搖頭說道:「我倒想穿文德那身黑禮服,戴上那個白面具」

「為了克莉絲汀做一堆傻事?」毓玫笑說,立言知道毓玫話中的涵意,苦笑地搖頭。

又有一直蛾從窗縫飛進,向天花板的日光燈撞去,立言依舊凝視著這隻痴傻的蛾,

自言自語的說著。

「蛾不是同一隻,但卻一樣的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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